你知道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 清华小说 https://www.qhxs.org]
温府。
温珣踏进书房时,青砖地沁着凉意。
烛火将温定廉伏案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水经注》泛黄的卷轴上投下摇晃的光斑。
“父亲,扬州的事……”他故意将话头悬在檀木屏风前。
温定廉执笔的手顿了顿,朱砂在奏折洇开一点暗红。“你倒比兵部的探马还快。”苍老的眼尾扫过儿子紧抿的唇线,“淮水决了三十里,漂橹蔽江。”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温珣捏着袖口金线绣的竹纹,指节在昏暗里泛出青白:“皇上要派钦差?”
“总要有人去收拾烂摊子。”温定廉搁下狼毫,铜镇纸压住案头翻飞的纸页。他瞧着儿子忽然绷直的肩线,忽然想起去岁春猎时,这孩子在林间追着一只雪貂的模样——也是这般紧绷的脊背,这般藏着星火的眸子。
温珣往前半步,袍角扫过青铜暖炉腾起的白烟:“是陆首辅?”
“你倒是会猜。”温定廉笑纹里藏着三分探究,“内阁拟的条陈里,首辅陆君衍确实在列。”
他看见儿子喉结轻轻滚动,像吞下了一枚带刺的梅子。
窗棂外忽起一阵穿堂风,案头烛火猛地摇晃。温珣的影子投在《禹贡》的舆图上,正巧覆住扬州地界。
“陆首辅……几时动身?”
“后日卯时。”温定廉指尖轻叩黄花梨桌面,“你倒是对朝政上心。”话尾带着钩子,却见儿子倏然别过脸去,耳尖在烛光里透出薄红。
温珣盯着博古架上那尊越窑青瓷瓶,瓶身雨过天青的釉色让他想起去年上元夜。
陆君衍执灯立在朱雀桥头,玉冠束着的墨发被河风吹散几缕,也是这样清冷冷的釉色映着漫天烟火。
“父亲。”他听见自己喉咙发紧,“孩儿想去送送陆首辅。”
铜漏滴答声里,温定廉慢条斯理地捋着银须。
案上《盐铁论》摊开在“平准”篇,墨字被烛光镀了层金边。“扬州府递来的折子说,沉船处有铁锚断痕。”他突然转了话头,“你说这飓风,是天灾还是人祸?”
温珣瞳孔微缩。
父亲枯瘦的指节正点在“官船私铸”四个字上,朱砂批注艳得像血。
“儿不知。”他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翻涌的暗潮。陆君衍离京那日,他记得那人腰间悬着的玄铁令牌——专查盐务的御赐金符,此刻正该烫着那人的掌心。
温定廉忽然轻笑一声,惊飞了檐下栖着的夜枭。“罢了。”
他摆摆手,烛光在皱纹里流淌,“你既要去送,记得带上府里新制的金疮药。南边多瘴气,最易生疮。”
温珣猛地抬头,正撞进父亲洞若观火的目光里。老尚书却已低头继续批阅文书,仿佛方才不过说了句家常。只有砚台里新磨的松烟墨,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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