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又一把火第1页_大德要来了！_七星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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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城的天空被工厂的黑烟染成铅灰色，塞纳河的水流裹挟着腐烂的菜叶和碎报纸，在桥墩下打着漩涡。

玛德琳裹紧磨破的羊毛披肩，在面包店前排了三个小时的队。

她的指节冻得发红，柜台后的老板娘掀开空荡荡的篮子:“没了，明天赶早。”

后面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我儿子在埃纳河!”玛德琳突然抓住老板娘的手腕，声音嘶哑:“他上次信里说，战壕里连老鼠都吃光了”

“我能怎么办?”老板娘冷冷的盯着玛德琳:“我的面包店昨天被抢了!”

“我的儿子在前线打仗，他保护的人把他母亲的面包店给抢了!”

骚动的人群安静了几分。

老板娘猛地抽回手，压低声音:“去圣雅克街看看吧，那儿有人偷偷卖黑市面粉。”

玛德琳攥着《人道报》走过圣米歇尔大道时，头条的铅字像刀子般扎进眼睛:维尔攻势惨败，十万法兰索瓦军伤亡名单即将公布。

巷子深处突然爆发出欢呼。

玛德琳挤进人群，看见两个前线回来的伤兵正在墙上涂鸦，一颗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骷髅，下面潦草地写着:这就是为祖国而死。

穿蓝制服的警察冲过来时，缺了条腿的士兵大笑着把油漆桶扣在警长头上。

圣丹尼军工厂的蒸汽锤在凌晨四点停了。

路易斯用缠着破布的手关掉第37号车床，机油混着血从虎口裂开的冻疮里渗出来。

他的耳朵里还回荡着巨型锻压机永不停歇的轰鸣，那声音让三年来两百多个工人变成了聋子。

“听说了吗?”装配线的老约瑟夫凑过来:“里昂的兄弟们都罢工了!”

他掏出一张传单，上面印着被绞索套住的将军漫画:“明天我们”

监工的皮靴声突然从走廊传来。

路易斯迅速把传单塞进裤裆，假装调整齿轮。

监工径直走向十六岁的学徒工，拽起他的头发:“狗崽子，你车坏的炮弹壳够枪毙十次了!”

整个车间的脊梁骨都绷紧了。

当监工第五次把学徒的脑袋往铁砧上撞时，路易斯抓起半成品手榴弹壳砸了过去，金属撞击颅骨的闷响让所有机床安静下来。

而那个监工，正倒在地上抽搐。

“够了!”路易斯踩住监工的后背，举起带血的扳手:“明天开始，我们要双倍工资!八小时工作制!否则”

他踢了脚堆成山的炮弹箱:“这些全会变成哑弹!”

三百多个工人像熔化的铁水般涌向厂长办公室，有人拉响了消防警报。

黎明前的光之城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玛德琳用冻僵的手指将最后一张传单塞进衣襟，油墨的潮气渗进单薄的衬衣。

传单上的字句像烙铁般灼烧着她的皮肤:他们吃牛排，我们啃烂土豆，还要我们为他们的战争送死?

圣安东尼郊区的街道上，人影如幽灵般从黑暗中浮现。

工人们沉默地汇聚，铁锤和木棍藏在围裙下，女人们攥着空面包袋，眼中燃着饥饿的火。

远处，市政厅的尖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刺刀。

“今天，我们要让那些老爷们听见!”

一个蓄着胡子的铸铁工跳上喷泉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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