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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璃的鞋底碾碎冰棱时,掌心的银托突然发烫。密道尽头的风卷着北疆的雪粒灌进来,她听见身后传来沈砚之挥刀的闷响——周延龄的蛛影卫正踩着冰碴追来,刀刃上泛着赤练蛇毒的青芒。
“接着!”萧承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见他半挂在崖边的老槐树上,失血的脸白得像雪,却仍腾出一只手朝她抛来个油纸包。落地的瞬间,杏仁酥的香气混着醒神叶的苦,在漫天飞雪中格外清晰——是他每次劫后余生都会塞给她的零嘴。
“别分心!”沈砚之的军刀劈开袭来的袖箭,刀刃却在触到对方手腕时一顿。月璃看见那刺客腕间缠着赤练蛇鳞编成的护腕,正是阿蛮豢养的“血奴”标记,而更令她心惊的,是沈砚之握刀的手背上,此刻正浮现出与护腕相同的鳞纹。
“蛊毒在借他的血认主。”萧承煜突然从树上跌落,膝盖砸在结冰的石径上,却顾不上痛,抓起月璃的手按在沈砚之腕脉上,“雪蚕冰冻住了赤练引,但阿蛮的本命蛊还在他体内,刚才用了军刀上的周延龄血,反而让蛊虫察觉了宿主。”
月璃的指尖触到沈砚之腕间跳动的鳞纹,冰凉的触感像蛇蜕在游走。她忽然想起师父断簪里的残卷:“赤练峒的本命蛊,需以施蛊者的骨血为引,若宿主沾染仇人血,便会成‘逆鳞’,引蛊虫啃食心脉。”
“把银托给我。”她扯下腰间缺角的银牌,将刻着解法的银托按在沈砚之腕间,“当年你替我挡箭时,阿蛮是不是割了你的肋骨血?现在我要把周延龄的血,连带着他的阴谋,一起冻进你的骨缝里。”
沈砚之突然笑了,睫毛上凝着的雪粒落在月璃手背上:“原来你都想起来了。十二岁在药庐,我偷补你的断簪,其实是怕你发现,你师父临终前给你的银牌,缺角是被我用肋骨血补上的——这样阿蛮的蛊,就只能顺着我的血来找你。”
月璃的动作猛地顿住。记忆如碎冰开裂:三年前火场,沈砚之递来的水囊里混着血腥味,原来他早已将自己的血融入她的解药;每次她昏迷时听见的“别怕,我在”,都是他用肋骨血为引,替她抵挡蛊毒侵蚀。
“笨蛋。”她的泪砸在银托上,凝成细小的冰晶,“肋骨血换一次,折十年阳寿,你当自己是北疆的雪松吗?”指尖运力将银托按进沈砚之腕脉,银牌缺角突然发出蜂鸣,与沈砚之腰间的沈家玉佩遥相呼应。
萧承煜突然拽住她的后领,将她扑倒在雪堆里。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进树干,箭尾缠着赤练蛇的信子——阿蛮的身影正从崖顶飘下,红衣在白雪中像朵盛开的毒花,颈间银铃响过,数十条赤练蛇从她袖中滑出,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金红双色。
“月璃小师妹,别来无恙啊。”阿蛮的笑声像蛇信扫过雪地,脚尖点在为首的赤练蛇头上,“你以为用雪蚕冰冻住我的赤练引,就能救下这两个男人?别忘了,当年你师父用毕生修为封冻赤练峒的蛊海,可全靠这两人的命做引子呢。”
沈砚之的军刀在雪地上划出火星:“你说什么?”
阿蛮舔了舔唇上的朱砂:“哦呀,小师妹还没告诉你们?她师父临终前刻在断簪里的解法,根本不是救人的——是用沈家血脉开北疆冰门,用萧家人的血祭赤练峒的蛊海,这样才能让月璃的蚀心蛊,永远困在她自己的记忆里。”
月璃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师父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清晰起来:“璃儿,记住,这世上最牢的茧,不是蛊虫编的,是你自己不愿拆开的心事。”她望向萧承煜,发现他正盯着沈砚之腰间的玉佩,瞳孔骤缩——那玉佩上的寒梅纹,与他袖口的刺青,竟分毫不差。
“原来你们沈家,和我们萧家,都是赤练峒的‘血茧’。”萧承煜咳出黑血,却笑得畅快,“当年我爹替沈伯父挡下蛊毒,所以沈家血脉能开冰门,萧家血脉能祭蛊海,而月璃……”他看向月璃,眼中倒映着她发间晃动的断簪,“她是师父用自己的命,养在茧里的蝶。”
阿蛮拍着手笑起来:“真聪明!所以现在呀,小师妹只要割下沈砚之的手腕血,剜出萧承煜的心头血,往北疆冰门一泼,就能解开蚀心蛊的全部记忆——当然啦,代价是这两人的命,会永远冻在冰门里,做你记忆的守墓人。”
雪突然停了。月璃盯着掌心的银托,上面的经文不知何时变成了血色:“以血为茧,以情为丝,破茧者生,困茧者亡。”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使用雪蚕冰,沈砚之和萧承煜的伤口都会浮现寒梅纹——那是冰门即将开启的征兆。
“璃儿,别听她的。”沈砚之按住她握刀的手,掌心的老茧磨得她生疼,“当年在杏花树下,你说最讨厌冬天,所以我和萧兄才拼命想把你护在没有风雪的地方。现在就算冰门开了,我们也能——”
“住口!”月璃突然仰头望向星空,北极星的位置,正与师父银牌缺角的弧度重合。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沈砚之教她辨认星图,说北极星是“回家的方向”,而萧承煜总在一旁笑他“酸腐”,却偷偷在她药箱里塞星图刻本。
“阿蛮,你说错了。”月璃转身将银托按进萧承煜掌心,又扯下沈砚之的玉佩放在自己心口,“蚀心蛊的解法,从来不是用别人的血做茧,而是让施蛊者,自己走进茧里。”她望向阿蛮突然变色的脸,“你以为我忘了,当年你偷换我的记忆时,自己也中了反噬的‘茧纹’?”
赤练蛇群突然发出刺耳的嘶鸣。月璃看见阿蛮颈间的银铃出现裂纹,鳞片般的纹路正从她心口爬上脖颈——那是茧纹反噬的征兆。三年前火场,她故意让阿蛮种下蚀心蛊,就是要借对方的贪念,将两人的记忆绑在同一条茧丝上。
“你……你什么时候……”阿蛮踉跄后退,赤练蛇群纷纷退散,“你明明被我抹去了十年记忆!”
“可你忘了,萧承煜每次给我的杏仁酥里,都夹着醒神叶。”月璃摸向发间的断簪,簪头银托已完全融入掌心,“那些被你偷走的记忆,都藏在他替我刻的‘承’字里,藏在沈砚之每次写信时故意错漏的星图里,藏在师父用雪蚕冰为我封冻的每一个雪夜。”
沈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与他腕间相同的红痣,而萧承煜袖口的寒梅纹,正与他玉佩上的纹路渐渐重合。三个人的血,在雪光中连成一道微光,像极了当年杏花树下,他们共同刻在石桌上的星图。
“现在,该你尝尝被记忆反噬的滋味了。”月璃将银牌缺口对准阿蛮,雪蚕冰的寒气顺着茧纹涌入对方体内,“你偷走我的十年,我就用这十年里,你对周延龄的贪、对赤练峒的执,织成困住你的茧。”
阿蛮发出一声惨叫,红衣在雪地里绽开如血梅。她颈间的银铃“砰”地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如赤练蛇蜕的鳞,纷纷扬扬落在月璃脚边:有周延龄深夜与她密谋的场景,有师父临终前将月璃推入密道的画面,还有……沈砚之和萧承煜在北疆冰门前,各自割腕滴血的背影。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冰门的事。”月璃的泪滴在记忆碎片上,终于看清三年前火场的真相:沈砚之故意引开蛛影卫,萧承煜冲进火场不是为解法,而是为了替她挡住阿蛮的致命一击,而师父,早已将三人的血脉,与冰门的开启绑定在了一起。
“璃儿,别回头。”萧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刺骨的冷,“阿蛮的茧纹快破了,你带着解法去北疆,找到冰门后藏着的——”
他的话突然被爆炸声打断。周延龄的人马从四面八方涌来,火油被抛向雪地,却在接触雪蚕冰的瞬间凝结成冰晶,像无数把透明的刀,悬在半空。月璃看见周延龄手中握着的,正是师父当年遗失的冰蚕针,针尖上,还凝着半滴陈年血珠。
“月姑娘,别来无恙啊。”周延龄的笑声像冰裂声,“你以为用雪蚕冰冻住我的火油,就能挡住我?别忘了,赤练峒的茧纹,最需要的就是——”
“情丝。”月璃突然打断他,掌心的红痣与沈砚之、萧承煜的纹路连成一线,“你和阿蛮算错了一件事:蚀心蛊的茧,不是用仇恨织的,是用思念。”她望向沈砚之,又看向萧承煜,“他们替我挡的每一刀,写的每一封信,刻的每道痕,都是解蛊的钥匙。”
沈砚之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扯下自己的中衣,露出心口烙着的寒梅印——那是三年前火场,他用自己的血,替月璃挡下的赤练蛇毒。萧承煜也笑了,解开袖口,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那是他每次替月璃试药时,留下的印记。
“现在,该你们尝尝被情丝反噬的滋味了。”月璃将三人的手叠在一起,雪蚕冰的寒气顺着血脉涌入冰蚕针,周延龄手中的针“当啷”落地,他惊恐地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出与阿蛮相同的茧纹,而远处的阿蛮,正蜷缩在雪地里,像条被抽去脊梁的蛇。
雪又开始下了。月璃望着漫天飞雪,忽然想起师父说过:“最牢的茧,不是困住身体,是困住心。”而现在,她的心里,早已被两个傻子用十年时光,织成了最温暖的巢。
“我们走。”沈砚之揽住她的腰,萧承煜则扶住她的另一只手,三人踩着冰晶走向北疆的方向,身后的吊脚楼废墟上,周延龄和阿蛮的身影渐渐被风雪掩埋,而他们掌心相连的红痣与寒梅纹,正像北极星般,在雪夜中闪闪发亮。
月璃知道,前方等着他们的,是冰门后的真相,是十年前的血案,是赤练峒的蛊海。但此刻,她掌心握着的,是沈砚之的温暖,是萧承煜的心跳,是师父用命留下的解法。而那些被织进茧里的思念与疼痛,终将在破茧的那一刻,化作照亮前路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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