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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赤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这里,何利生忍不住问,“为什么是良才美质?勃勃跳动的灵魂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安学武缓缓地点点头:“没错。盲一空的身躯消失了,在黑色火焰里化为了灰烬,但他的灵魂却并没有消失。我不知道该把它讲成灵魂这种未经证实的存在,还是说那就是盲一空所残存的精神与意识,也许用灵魂可以比较方便地加以描述,总而言之……盲一空的灵魂和那个铁块融为一体了。他永远地活在了那个铁块里。”
“辰月们一面继续协助佐赤打造苍银之月,一面也开始研究那个铁块。他们的确从中间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精神力量,但也就仅此而已。他们无法和那股精神力进行任何交流,无法将之提取出来,无法将之运用于任何地方。那个铁块尽管诡异,但放在辰月的手里,似乎就只是一块普通的星流石碎片,甚至连星流石碎片都不如——后者至少还能在很多地方派上用场。所以,当用新的材料打造的苍银之月完工之后,辰月把那个铁块留给了炼火佐赤,算是送了个人情。”
“这之后,在苍银潭发生了一些事情,外人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似乎是佐赤和他的弟子们闹翻了,佐赤生死不明——有传闻说他被自己的徒弟杀死了,但没有谁见到过尸体——那个铁块落入了一名弟子手里。就在辰月使用苍银之月开始对天驱进行屠杀的时候,那名弟子带着铁块消失了,这一消失就长达十年之久。十年后,一位辰月偃师带着一个傀俑路过越州某地,却在无意间遇到了那位弟子。你猜,是在什么地方?”
“那一定是在那个依托矿区建立起来的东鞍镇了。”何利生说着,顿了顿,“不对,那是将近三百年前,没记错的话,那片乌金矿都还没开始开采呢,自然也不会有东鞍镇。但一定是那个地方。”
安学武点点头:“不错,当时那里只是一个贫穷的小山村,并无任何值得一提的地方。那位偃师也只是借道那里而已。然而就在借宿于村民家里的当晚,发生了怪事,他所带在身边的傀俑,在半夜里忽然违背他的命令,自己行动起来,去到了那位村民的邻居家里,杀死了他的邻居,然后逃跑了。偃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踪到傀俑并且制服了傀俑。他发现,傀俑的身上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简直像顽童随手敲打成的很难看的铁盒。你再来猜一猜,能猜到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何利生思索了一阵子:“我想,那个被杀死的邻居,就是当年偷走了铁块的炼火佐赤的徒弟,而那个难看的铁盒,就是由铁块打造成的,里面依然保留着盲一空的灵魂。也就是说,那一群辰月研究了那么久,却没有想到,盲一空的灵魂能够影响到傀俑。”
“没错,这也是十年之后,人们终于发现了这个带有盲一空灵魂的铁块的用途。”安学武说,“尽管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把它打造成铁盒的形状,或许是为了外观上不引人怀疑,也有可能是那个徒弟发现中空的形状最适合发挥出盲一空的力量,但可以肯定一点,盲一空能够通过铁盒去主动感知到傀俑的存在并且控制傀俑。那天晚上,正是偃师带着傀俑来到隔壁,被他发现了,于是控制住了傀俑的思维,杀死佐赤的徒弟并且试图借机逃亡。而且,那个傀俑原本只是个半成品,外观看上去不错,自己的智慧很低,必须跟随在那位偃师的身畔才能听从着命令去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但在盲一空的操纵下,不但能杀人,还能动作迅捷地逃出数里地。”
“也就是说,那个被操控的傀俑不仅仅是简单接收盲一空的命令,还有可能吸收了他的一些智慧。”何利生说,“那样的话,辰月的偃师们可就如获至宝了。”
“没错,那个铁盒后来就成为了辰月教的一件重要的宝物,在辰月偃师们那里一代代传下去。只可惜,在此后的两百多年里,这样的研究一直都陷入僵局,无论辰月们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主动干扰盲一空的灵魂,也没有办法主动借用盲一空的精神力去提升傀俑的智慧。相反的,倒是盲一空十分不安分,两百余年间屡次想办法挟持傀俑逃亡,加在一起死伤的偃师不下二十位。所以到了最后,大约是距今六七十年前的一位辰月教主下令,铁盒不能再留在偃师们的手中,今后必须交给秘术高深的秘术师保管,直到出现足够掌控铁盒的偃师为止。而我所知道的最后一位掌管铁盒的辰月秘术师,是二十年前的印皓。在印皓死后,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铁盒的下落,直到最近。因此,可以说,这个铁盒的诞生,其实是我们天罗的错。”
云湛躲在暗道里听到了此处,一面感叹着苍银之月所带来的这一连串的事件,一面也终于可以把先前发生的种种事件串联在一起了。他早就从英途那里听说了天驱和辰月的偃师是如何人才凋敝,此刻就可以推断出,那个铁盒自始至终都没能够交付到足够有实力的辰月偃师手里,因而一直在秘术师们手中交割,到十七年的那个时间点,放在了辰月教最强的秘术师印皓手中。而尽管过程还不清楚,但印皓死后,铁盒落入了那位极有可能就是姬映莲的真正强大的偃师手中,而该偃师带着铁盒又回到了最初辰月发现它的地方,隐居了十七年,直到耗尽心力老死为止。而在这位偃师去世后,铁盒先是被镇上偷鸡摸狗的年轻人据为己有,却又因此招来杀身之祸,最终铁盒被云湛的养父风靖源带走。
而在泉明港,昔日的辰月偃师金手雷嘉原本试图利用星辰力克制风靖源,却不料弄巧成拙,反而将原本一直只能屈身于铁盒中的盲一空的灵魂导入了傀俑的体内。如刚才安学武所说,灵魂之说或许缥缈,但如果将之理解为精神和记忆,就不足为奇了。现在,这个傀俑已经被盲一空的精神所支配了,这或许是一个比风靖源危险百倍的存在。
他正在思考着,墙外的何利生又发问道:“如果按照这么推论,三百年前的盲一空借尸还魂,占据了傀俑的身体,他为什么要残杀天罗?当年他的遭遇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天罗的头上啊?”
安学武摇了摇头:“不是你这样的思考方式。盲一空不是常人,非常人的思维本来就可能比普通人更偏激,更容易迁怒。假如我是盲一空,被囚禁在一个方寸之间的铁盒里三百年,我或许会以天下的所有生灵为敌。何况对于盲一空而言,假如当初天罗接下了天驱委托,派出若干高手共同去执行刺杀,纵然最终还是未必杀得了炼火佐赤,却也不太可能重演当时那万中无一的巧合,让盲一空变成那样。”
“那我们接下来应当怎么应对?”何利生又问。
安学武长叹一声:“盲一空原本就是几百年来最杰出的天罗,现在拥有了傀俑可怕的身躯和力量,拥有了眼睛,那岂止是如虎添翼。现在只能让天罗尽量先躲藏,而且一定要分散躲藏,以盲一空的实力,多几个人聚在一起也不过是让盲一空一口吃得更大而已。分散躲藏,至少让他耗费时间一一寻找,还可以拖延他的步调。好了,你先出去吧。”
何利生立即收口不再多问一句,麻利地离开,并且替安学武关好门。不久之后,房门外隐隐传来何利生和管家的对话:“……几个肉包子而已,多大点儿事?我那个侄孙子从乡下来,乡下人胃口大,多吃点儿怎么了?这么点事都要纠缠不休,我看反倒是你丢了我们何家的脸面——我们连让乡下亲戚多吃几口饭都吃不起?你也不怕传出去让天启城的人看笑话……”
“好了,滚出来吧!”安学武这才低声喝道。
云湛从暗道里钻出来,叹了口气:“唉,侄孙子,看起来,这下子大家的麻烦大了,比我的养父风靖源的麻烦大多了。”
“盲一空现在也不过是在照着天罗杀,你有什么麻烦?”安学武哼了一声。
“那只是暂时的。”云湛说,“盲一空毫无疑问是个疯子,但又是个有智谋有手段的可怕的疯子,我不相信他带着这样一副千载难逢的好躯体就只是为了杀几个天罗出气。老安,你们天罗的内部事务不会干涉,但我自己也会去寻找这个盲一空。无论如何,他还顶着我养父的脑袋呢,尽管我也不知道是应该希望我养父的灵魂永远消失好,还是应该希望可以赶走盲一空,让我和他说两句话。”
“如果你需要什么消息,可以随时再来找我。”安学武说,“这个铁盒是件大事,总算我运气不错。”
云湛不解:“运气不错?这家伙在对着你们天罗下手,怎么还运气不错?”
安学武看着云湛:“原本我是打算好了的,等你听完了这一切离开之后,我会切掉自己的一根手指,用来惩罚我让你听到了天罗的机密。”
“他妈的,以前你们天罗分裂的大消息也是你告诉我的,也没见你这夯货割掉自己的鼻子啊!”云湛低吼一声。
“因为我当时告诉你机密是为了请求你帮助我们。”安学武说,“天罗是一个讲究利益至上的组织,只要我确定你能为我们提供必要的帮助,那就不算破坏规则。但是刚才不同,我并没有觉得那件事用得上你,原本只是打算卖你一个人情,然后再惩罚我自己。但是如果牵涉到铁盒,牵涉到盲一空,那就截然不同了。天罗里没有几个人能对付盲一空,我必须借助你的力量,让你了解其中的关键是合情合理的。”
云湛哭笑不得:“你这厮长得那么猪头猪脑,讲起原则来简直比天驱还可恶。不过……”
他握住安学武的右手,正色说:“你居然会打算为了帮我的忙而切掉自己一根手指,我很感谢你。”
“去你大爷的!恶心!”安学武毫不客气地甩开云湛的手,“折腾了那么久,老子饿了,走,陪我到厨房偷点儿吃的,我这儿还有一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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